唐城第一医院,血液科的几位医生都聚拢在同一间病房,大家都看到了那重新跳动的生命线,从最初的微弱波动逐渐趋于稳定。
在医学角度而言存在假死,然而病床上的这位怎么都无法和假死联系到一起,所有人都知道,那条生命线已经不动了,可现在却越来越强烈,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接近于常人的正常波动。
这是医学上未曾经历过的情况,至少医生无法对其进行解释。
病人被第一时间转移,由多位医生共同观测监护,仪器检测的数据正在导出,检测单上的数据令人难以相信,各项数据正在回归正常区间,而在上一次的检测报告中,还处于重症的偏离状态,仅隔数个小时,就已经快达到常人的水准。
血液科病房内,唐傅珍和丈夫正和医生做着沟通,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,就在今天一天的时间内,夫妇俩就经历了一场人生的大起大落,眼睁睁看着孩子在眼前停止了心跳,医生都已经准备撤掉仪器宣布死亡,结果奇迹就这么出现了,原本已经停寂的脉搏再一次跳动起来,而且越来越有力。
对于科室的医务人员来说,这是医学上一次匪夷所思的事件,为此他们反复检测各项数据,试图从中找出缘由,常人可以认为是生命的奇迹,但作为医院方必须严谨行事,病人没死却宣布死亡,这是医院的不负责任,就像如今这个情况,好在病人生命体征消失的时间还算短暂。
但是即便是如此,仍然没法解释生命体征为何会越来越强,甚至各项数据也在以惊人的速度趋于正常,如果能从中找出缘由,或许对于治疗白血病会有重大的突破和进展。
深夜,病房内
带着脉搏指套的白嫩小手动了动,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,视线中唯有一片漆黑,但余光里看到了些许光亮,那是窗外的灯光。
病床上的人意识并未完全清醒,只是过了片刻就再一次陷入了沉睡,而陪护在病床边的唐傅珍并未注意到这一现象。
清晨,病床上的人再一次苏醒,眼中看到了光亮。
稍显费力的抬起手,看到了自己的手,纤细白嫩,下一刻这只手便被握住了,耳边也传来了激动的声音。
“年年,你终于醒了!”
年年……
病床上的少女有那么片刻的失神,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,下一刻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,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,唐傅珍赶忙帮女儿盖好被子,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表,第一时间去叫医生过来。
医生来的很快,而且一下就来了好几位,甚至这一层的许多护士都一道过来了。
这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,白血病重症患者,从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又回来了,而且状态还越来越好。
“能听到我说话么?”
医生的声音很轻柔,听得出来还有几分激动。
她点了点头,另一位医生便凑了过来,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她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,但是相比起前一天已经好转太多,完全不像是一个垂死的重症患者。
听到医生的问话,张了张嘴,似乎有些费力的开口,“没力气…”
自然是没力气的,没有进食,又一直在病床上躺着,同时还不停的输液,可以说现在的状态也只比重病的患者好一些,跟正常健康的人是没法比的。
不过饶是如此,对于医生而言也是神迹一般了,在确定了病人的状况后,后续就要安排进行全身性的检查了。
病人自然是配合的,而作为家属,没什么能比女儿治愈有望更令人高兴的,配合检查完全没有问题。
半天过后,检测已经差不多完成,就等报告全部出来,医生已经就目前获知的报告进行了开会研讨,彼此都非常重视。
而在病房内,唐傅珍已经把女儿扶着坐了起来,这是女儿强烈要求的,尽管她现在还很虚弱。
眼中白净的小手,身边双亲的面孔,让靠坐在病床上的女孩感觉那么的不真实,就如同仍然置身梦中。
他…成为了沐年年……
如同梦中那个身影所说的那样……
记得自己应该是昏倒了,后来不知道被谁送来了医院,好像还听到有人在喊沐年年的名字……所以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么?
坐在病床边的唐傅珍发现女儿似乎想要下床,赶忙按住了被子,“年年,你要什么,跟妈妈说,你现在身子太虚弱,还不能下床。”
“我…我没事”沐年年摇了摇头。
一开口,又一次感到不真实,因为这个声线不一样了,这是沐年年的声音……原来都是真的,她是沐年年了……
沐年年依旧坚持要下床,唐傅珍劝说不住,无奈之下只能起身扶着女儿娇弱的身子。
从被窝里出来,沐年年又一次陷入了静止,低头看着这不同于往日的身体,却并不觉得陌生,或许这就是因为沐年年的关系吧,那个身影说,已经是同一个人了。
想到了沐年年,脑海中再一次回想起少女说的那一句话
“年年不想死……”
眼中突然湿润了,不受控制的哽咽起来……不该是这样的,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,自己夺走了对方的人生……那明明是一个可怜的少女,只是偶然的碰面,只是两者那相似的面容,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?
年年……
不,自己不是叶邵阳了,脑海中有着沐年年的记忆,能够感受那份对生的期盼和渴望。
所以伤心的是什么呢?不该是难过叶邵阳死了么?可自己还活着……沐年年还活着……
思绪一团混乱,一时间竟忘了刚才还要站起来,是要去看一看那个已经死去的人还在不在?死去的自己……
唐傅珍紧张的看着女儿,轻轻喊着女儿的名字。
“年年?是不是不舒服了?妈妈喊医生过来。”
沐年年抬起头,朝着曾经是陌生人,如今是自己妈妈的唐傅珍开口道,“没事的,妈妈,不用喊医生过来。”
隔壁床的病人从一开始就在注意着沐年年,待在这病房里的都是白血病患者,而如今在他们的眼前正见证着奇迹,他们的眼中带着羡慕,期盼,和不可思议,明明前一天还奄奄一息,现在却只是看着虚弱,这会儿已经可以坐起来,甚至还想要下床行走。
病房门开了,老沐从外面走了进来,当看到自己女儿竟然坐在床边,顿时惊了一下,随后快步走了过来,“年年你怎么起来了,冷不冷?饿不饿?”
沐年年望着眼前面露关切的男人,也注意到了他鬓角的些许白发,这是自己的父亲,沐江明,做了多年的建筑工人,现在算是个建筑工地的小包头,手底下还管着几号人。
“爸爸”
一声爸爸,不仅让沐江明心头激动,沐年年自己也好似感受到了莫名的温热,自己已经快忘了上一次喊爸爸是什么时候了,不是以沐年年的身份。
沐江明确实很激动,女儿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,听到这一声爸爸,比什么都能让他心头振奋。
医生又过来了,照例询问过沐年年的状况,他们仍然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,但检测出来的数据做不了假,已经能够坐在病床边和家人交流的身体状态做不了假,这是真实的。
这个少女,快要康复了,或者说,已经康复了。
沐年年和父母说着话,一直到感觉身体上的某些异样,小脸蛋上莫名的浮起些许血色。
穿着病号服的双腿下意识的夹紧,沐年年再一次试图站起来,当唐傅珍想要去搀扶的时候,沐年年阻止了她。
“妈妈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沐年年扶着柜子站了起来,这会儿感觉除了身上没什么力气之外,并没有明显的不适感,她穿着拖鞋,稍显费力的朝着窗户那边走去,夫妇俩这才反应过来,女儿这是要去上洗手间。
也是了,躺了那么久,还输了液,本来是挂着导管的,沐年年醒来后感觉很不舒服,就给去掉了,她是万万接受不了那个东西的,而且房间里还有那么多人。
沐年年总算进到了洗手间,带上门,镜子中倒映着少女的面孔,非常熟悉,却又有着不同,这是和叶邵阳非常相似的脸,如果说叶邵阳身为男生有着这样的一张脸看起来偏向中性,那么此时沐年年的就完全是趋于女性化了,线条更为柔和,脸蛋也小巧了一些。
沐年年的个头要比叶邵阳小,按照叶邵阳的个头在男生里面已经算是小了,但如今的沐年年在女生里面却属于中等,娇小只是对于男性的意识来说。
曾经看到相似的面孔是抵触的,因为不够男性化,为此甚至很抵触照镜子,在理发店的时候是叶邵阳最后一次正视自己,而如今,这种感觉已经发生变化,属于沐年年的相貌,并不会产生不适感,甚至看着镜中苍白的面孔,心里滋生出怜惜之意。
这种感觉很奇怪,沐年年想着,这应该是属于叶邵阳的意识产生的情绪,但如今她是沐年年,自己对自己产生怜惜感?
少女的意识和叶邵阳的意识已经相融在一起,这使得如今的沐年年对于生理上的抵触淡化了许多,并未有太多的不适应,但属于叶邵阳的那一面仍然趋于主导地位,这或许是沐年年本身的性格因素,叶邵阳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生,比之沐年年要强势的多。
思绪从镜中倒映出的面孔回转,沐年年下一刻要面对的就是解决人生中的三急之一,而这本该是比较平常的一件事情,这个时候因为产生性别意识上的些许障碍,竟变的尴尬起来。
“唔……”
“年年?”外边传来唐傅珍的声音,“要妈妈帮你么?”
“不…不用”沐年年的声音有一点点慌乱,“我自己能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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